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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落雕都督

六镇起义引发的各地造反此起彼伏,高欢执政这些年,不断要对付各地起义。高澄回丞相府时,得知父亲带表哥段韶出征在云阳谷称帝的刘蠡升去了。他进内堂见过母亲,苦苦央求母亲同意自己与郑音希的婚事,娄昭君担心此事影响儿子与段韶的关系。她深爱高澄,何况自己年轻时,也为婚姻自由抗争过,回复说此事要等高欢回来商量。高澄见母亲不反对,离开丞相府后去段府向段荣请罪,段荣说段家未正式下聘,只是托人向郑家传话,想了解他们的态度罢了,既然郑音希已经与高澄相爱,段家自然退出,高澄与郑家何错之有?

虽然段荣如此表态,高澄对段韶了解很深,若不是深爱郑音希,段韶决不会这么快想和她成婚。段韶现在在前线作战,高澄不想扰乱他的心。便拿出事先写好的一封信,双手奉送给段荣,等云阳谷战事平息之时,请他将此信交给段韶,段荣欣然答应。

江南别院内,郑音希,郑小颜换了粉色胡服,她们今天要去高澄马场学习骑射。等门口响起车马声,两姐妹一起跑出去欢迎。高澄一身白衣,骑白色高头大马,一个百分之百的白马王子。他一见郑音希,赶紧跳下马,把缰绳交给手下,与郑音希执手谈心去了。陈何川指挥众人,把车上的礼物抬到江南别院,连管家刘伯,厨娘刘嫂(刘伯之妻),粗使丫环小芍都有厚礼相赠。陈何川亲自把一个礼柜抬到郑胜心面前,里面有一套白色的,细腻如玉的瓷器茶具。

马场内,郑音希骑在一匹温和的小红马上,想拉开弓,力气不足没成功。郑小颜站在箭靶边又蹦又跳给她鼓劲。高澄、陈何川和郑小颜站在一起,给郑音希投以鼓励的眼光。郑音希涨红了脸,卯足了劲,把弓拉开了。郑小颜与陈何川对望一眼,赶紧躲到草堆后面去了,高澄也悄悄离箭靶远了几步,郑音希终于射出手中箭,这箭离靶太远了,从高澄身边擦过,把大家都吓坏了,赶紧围到他身边,看他受伤没有。

一位侍从来报:“斛律将军应约来马场求见世子。”高澄说:“我和明月约好打猎,音希,你不要忙着走。斛律将军是我的好朋友,刚被封为亲信都督,做我的侍卫长,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。”

斛律光牵一匹黑色高头大马走过来,后面两位随从,牵两匹枣红马。三人都是身着盔甲,佩刀负弓。相互见过礼后,高澄介绍姐妹俩与斛律光认识。郑音希笑道:“世子常在我面前提将军箭术高超,希望有机会见识一下。”高澄指着天上一个小黑点:“恐怕是大雁吧,请明月射下,为我们晚上佐酒如何?”斛律光拱手:“遵世子命。”他侧跃上坐骑,骑出马场,追着天上那个黑点,追平之后,一箭穿喉,黑点从空中盘旋落地,原是一大雕,他把大雕交给陈何川,陈何川捧着大雕,让大家围观,高澄称赞说:“真是落雕都督!”从此斛律光有了一个新绰号,就是落雕都督。至于他另一个绰号蛮牛,只有段韶才能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