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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再次相遇

八年后,导江县。

三月莺飞,江南草长。成都平原每一寸土地,都有绿色的生命在茁壮生长,这正是踏青的好天气。何伶珑已经十六岁了,面若芙蓉,腰若杨柳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耀着热情、好奇、快乐的光芒,她当然不会整天呆在家里,在贴身丫头小荷,两个家丁陪伴下,雇了一个货郎挑着抄手一起去踏青了。

效外有许多人,尤其是年轻人特多,他们不仅是来欣赏风景,也是想寻找意中人。何伶珑穿淡绿衣裙,上衣绣着精美栀子花,头梳倭堕髻,插了三朵小珠花,走到哪儿都是一道风景。不知不觉间,好几位少年都跟在她身后。何伶珑想避开他们,与随从向一条人少的小路走去,转过一道弯后,遇到七八个蒙面带刀歹徒,为首一人说:“何小姐,我家大王请你到山上一聚。”赵公山上,聚了百号盗贼,小偷小摸做了不少,大奸大恶的事倒没干过。官兵攻打过两次,一去他们就跑,撤退他们又回来,暂时拿他们没办法。他们多是本地人,人脉广,消息灵通。

跟在何伶珑身后的少年一个个溜之大吉,货郎忙着解下扁担防身,抬头看见几个歹徒恶狠狠看着自己,其中一人还把刀尖对准他,赶紧扔下扁担、货桶跑了。两个家丁手持出佩刀,依仗何家势力,斥道:“大担山贼,敢打何小姐主意,不怕官兵灭了你们。”为首一人笑道:“官兵来两次了,一个人都没抓着,再来一次也无妨。”小荷在一边发抖,何伶珑不惊不怕,响亮回答:“我不想去。”为首之人道:“大王令我等今天一定要带小姐上山,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罗喽。”何伶珑一字一顿:“我说不去就不去。”眼见这些贼人要动手,一个高大的蓝衫少年走出,挡在何伶珑前面:“何小姐说不去就不去,你们请回吧。”蓝衫少年回头看何伶珑一眼,何伶珑马上认出他:“暗兄,是你啊!”一时雀跃不已。

小荷一见支援来了,恢复了伶牙俐齿:“我家小姐是大家千金,给你们大王没什么好说的。”贼人一哄而上,去打暗明德,暗明德独自对付他们一点都不费力,两个家丁就在原地守护何伶珑和小荷。有个贼人早先躲在草丛里,想暗箭伤暗明德,被何伶珑看见,娇喝一声,拿起货郎留下的扁担向他冲去,把贼人赶了出来,她拿起扁担追打贼人,吓得贼人飞速地跑了。小荷乘机拍拍马屁:“小姐,官兵要是有你的勇敢聪慧,这些贼人早就全被抓完了。”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,不管何伶珑有多勇敢聪慧,对小荷的话很受用。

暗明德打走了贼人,回到何伶珑身边,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都很满意。小荷与家丁上去道谢。暗明德护送他们回家,与何伶珑边走边谈,据他说,暗明德回青城山有两天了,听妈妈说何老太这些年对她很照顾,专门来导江县看望何老太。暗明德还有些话没说,他与母亲昨晚住在导江县的客店,母亲准备今天到街上买点礼品,处理一些个人事务,明天去看望何老太的,他今早吃饭的时候听客人说何伶珑今天要出来踏青,才专门出来看她的,这一路他都悄悄跟在几人后面,所以才能及时出现。